約&芹的私密小房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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約&芹的私密小房間

 


    最後一次 ◎林達陽

    kaid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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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發表  kaido 周五 4月 17, 2009 3:17 am

    幾乎每天花一個多小時po那麼多東西
    都沒有回應也不能一起討論
    po這些自己都覺得有點可憐..
    不過只要妳有來看
    而且讓妳得到點什麼
    我都覺得很值得喔~
    雖然多少有一點空虛的感覺啦 哈

    **

    只有真正平靜下來時才能發現,逃去如飛的日子裡,也有許多緩慢而仔細的事。

    但整體的印象仍是模糊的。前陣子隨球隊上台北寒訓,可能是學生生涯最後一次與球隊
    定期集訓。體力恢復的速度不復當初的快了,但大概還不是因為年紀。還不到因為年紀
    的程度,而是因為自己。畢竟是最後一次了。

    回高雄後就得知阿嬤過世的消息。病因重複聽爸媽說了好幾次,有時是他們又講,有時
    是我又問,但到底是什麼樣的病呢?我還是沒有辦法記清──聽父親緩慢而冷靜地講述
    這些,實在是很殘忍的事,但只是對他殘忍還是對我也殘忍,我卻沒有餘力細想。同情
    和殘忍當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,可是人們因而做出的行為,常常是很類似的。這些
    都令我分心。死亡當前,許許多多的最後一次當前,我有點害怕,我不知道我應該要認
    真記住什麼事情。

    「最後一次」開始變得頻繁了,我卻沒有能力讓每個「最後一次」變得比較輕易。起初
    我也很軟弱的以為,應該可以藉此博取一些同情、悔悟、新的承諾之類的吧?但我很快
    就明白,同情也不輕易──不只同情本身不輕易,它也沒有辦法讓它的對象輕易一些。
    我也試過給自己一些約定,但很快我就放棄了。約定本來是充滿堅定的表意性質的,起
    碼我是這樣認定,但如果那些約定終究只有你一個人記得呢?你的那些至死不渝都沒人
    知道不要緊嗎?真的不要緊嗎?所有相對的人、所有的他者都消失了不要緊嗎?你一個
    人記住就好,這樣嗎?你相信自己能夠孤單的記著這一切嗎?

    許許多多的這些與那些,憂慮之中,日子過得更快,最後只記得一些感人卻不重要的細
    節與瑣事。最後的瑣事。最後一次,最後一次。最後一次。2月14日情人節的深夜裡,
    結束寒訓後我孤單的搭上南返的夜車,沿途手機訊號始終滿格,我卻不知該打給誰才好
    。最後一次,最後一次。從高中以至於現在,我無數次深深吸滿一口氣,對著窗外黑漆
    漆的世界這樣用力說著,充滿信心又無比洩氣。好多的事真要結束了我知道,我不為此
    灰心,還會有更多事也將結束。我灰心的是望著車窗上自己的倒影,我也開始明白,終
    有一天,連我也將會忘記這每一幕暗夜裡快速消失的風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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